我对尤蕴说:“据我们了解,你儿子郑坦的确是去了德州,但是只在大王庄找到个人称‘老徐头’的老人便断了线索,他也就没有再继续找。我们可是一追到了底,终于得知王莲玉已经在1982年因病逝世于马颊河边的望云台。”
郑坦找来的那个王莲玉是假的,可是谁也辨认不出,因为大家都没见过真的王莲玉。王东即将来华,这就意味着全部阴谋将要彻底败露,所以不能不设法使她马上离开,可她没有离开,而是卖掉了回德州的车票,又返回了原地……”
“你不要说了,是我欺骗了你们大家,那个怀表的故事是我告诉她的,而且把王莲玉全部的经历也都详细地对她讲了,还教给她怎么回答别人的提问。
“我让郑坦借在外地排戏的机会,抽空去了德州。只能去那里找,因为必须顾及口音,不然就会露馅儿。郑坦很忙,没有更多的时间,就从街上找了个流浪乞讨的老太婆。
“我答应让她过好日子,但要求她一举一动、一言一语,都必须遵从我所说的。
“我想,大家谁也没见过王莲玉,肯定不会识破假象。千虑一失,我大自信了,忽略了王东的存在,他即将来华的消息,逼着我不能不立即采取应急措施。
“我必须让那个老婆子赶快离开北京,就给了她2000元酬金,还为她买了张回德州的车票,送她去了车站。
“她无儿无女,已经在街上度过10多年的乞讨生活,是个欺诈、行窃的老手。她知道了我雇佣她的意图,也知道我撵她是因为王东将要来华。开始,她没说什么,痛快地答应了马上离开北京回德州,可后来犯了恶性,起了坏心。
“她改变了主意,没有回德州,在车站以高价把车票倒卖给了别的人,之后又返回来找我,还算万幸,当时家里没有别的人。她说,她感谢我那样厚待她,把她带到热闹的北京来,大开了眼界,享了那么多天的福,她不想再回德州,希望我能行善行到底,让她在北京长期住下去,为她养老送终。
“她向我讨价还价,住处不用我找,只要每月能供给她1000块钱就成。她道出了筹划好的阴谋,向我发出指令,要我每月10号下午2点整,把钱装在信封里,放在39号楼东边那棵松槐树树干上的裂缝里,月月如此,直到她死了,不能再来取。她威胁我说,只要我做到这一点,她就保证永不露面,如果我不守信,她就到我家来,把全部真相告诉希尔维娅和我全家的人,甚至去找警察告我敲诈……”
“您说,找假王莲玉来是为了安慰王东父女俩,可您最害怕的就是让王东看见她,这岂不是自相矛盾?
“如果您真是出于这样美好善良的目的,何不求助于我们警方?至少咱们双方可以联手行动嘛。事实是您单方面地暗中采取了行动,抢在了我们警方的前面。
“希尔维娅的那块怀表意外地丢失了,最可怀疑的是那个被辞掉的小保姆胡红。
“希尔维娅的屋里,值钱的物件多得很,手镯、戒指、项链、金表,还有摆在梳妆台上的那几瓶巴黎香水,哪个不值几百、几千,胡红是个小偷,不是收藏家,一块又破又旧的怀表,对她来说能有多大价值?”
(待续)